西西弗斯之歌

每个人都是一本书

每个人都是一本书,因为每个人都有很多故事。

有些他们记得,有些他们忘了,但每一个故事都真真切切地发生了。


也许是安徒生,格林,或者一千零一夜。也可能是搜神记,聊斋志异,甚至是故事会。

高雅或者庸俗,明媚或者阴沉。然后构成众生相,浮世绘,善恶之花,我们的世界。


自从发出听故事的微博之后,每逢两三天总有过来跟我聊天的人。通常是他们一直自顾自地说着,我偶尔插话甚至完全不打字,就等着电脑或手机另一边的人敲出一大段一大段的文字。

现在回想起来是那么的庆幸。


很多人都说她们的前男友。前男友的事情,一是自己看不开放不下,二是,一世流流长,谁没有遇上几个人渣(自己笑自己)。

一个人说她身边一对不讨喜的情侣。说的是公主病和软饭迁就备胎男,在我看来这就像是一种病态的恋爱。

一个人说他家庭的争吵与质疑,对现世的迷茫和无力,还有不信任。他缺乏勇气去面对。

一个人说她看见的农民工的现状,让人感觉这个城市的两头就是世界的两端。



现在看来除非是自己恋爱,别人的恋爱看起来都很不值一提的样子。看起来都傻,看起来都蠢,看起来都是自找苦吃。

但我觉得我自己谈恋爱的时候大概会觉得看起来很美好,看起来很浪漫,看起来可以走到世界尽头。

哈哈哈哈。


倒是后面两个特别的故事让我觉得有趣和值得思考。

关于农民工,我们早就说过千千万万遍。

我们不知道从哪里培育出来的与生俱来并且根深蒂固的优越感。这种优越感往往会在不经意中迸发,就像躲在黑夜里面的恐怖怪物,然后让你一下子膨胀起来,爆炸。

就像之前写的《尼龙床承载的爱情》。

生活在城市的两头,生活在世界的两端。

但这确实也是农村与城市磨合的阵痛。我们应该勇敢地去接触他们,接受他们。他们也是这座城市的一份子,而不是另外一个世界的生物。


而在一个家庭故事中。故事甚至渊源到四五十年前,爷爷嗜赌,输掉了自己的老婆。父亲大概遗传到一点,在二十年前输掉了一百万,欠别人一身债,家中困顿难行。但幸好的是,在这个时间节点,父亲洗心革面,白手起家,一步一步打下自己的江山。

而在这二十年间,财政大权全部交给了母亲,母亲也是个勤俭持家,精明聪慧的小女人,把家中的账本打理得有条不紊。

但仿佛是遗传病发作,父亲把和新客户的生意所得全部弄到自己的账户里面,然后再去作死。又输了一百万。母亲得知之后,也许是回忆起二十年前的艰辛也不想再过这种日子,于是开始责骂父亲。而父亲则觉得现在大把钱,不过是花一点而已。

双方各执己见,每个人都有十几本存折,十几个户口,双方都不知道对方有底气。


他说他老爸老妈是不是都吵架,双方都互相不信任。都觉得自己的钱被偷了的感觉。


我没说出来,但我由衷地觉得,信任这关好难过。

连枕边人都信不过,确实没有办法。


我倒是不断地说服自己去相信。

有一次在东站遇到了一个声称被划包的男人,让我出钱买车票,然后我准备付钱的时候,他把同伙喊来,然后我给了36块。

我确实很愤怒,也很失望。


我知道我眼前这个人确实是骗子。

所以下次我不会再上这种当。


其实我也知道,这种事情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欺诈。

但我希望我的善意可以永远为那百分之一存在。


这就是信。我相信这个社会总会有人需要这十几块,去搭车回家,去见到家人。

做人,总要信。起码在你未绝望前,一直相信。

 
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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